如果要說這樣的思念屬於甚麼,我會說那是一種緬懷。張雨生這個名字開始在我記憶裡留下深刻的印象,正是從他出事那個時候開始。所以我不會說,我是他的 Fans;所以我不能說,我是聽他的歌長大的。那段時間,我查詢著關於他的資料,知道了關於他的經歷。那時候網路上有部份的Fans說:「現在好多人都在 關心他,但在他過去最需要支持的時候,你們在哪呢?」,所以當時我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光明正大的傷心。當同學問起我為甚麼突然那麼狂熱的聽起他的歌的時 候,我甚麼也說不出來。高二時那種既難過卻又隱約指責著自己矯情的矛盾情緒源自於此。
我還記得當我聽了「卡啦ok台北我」時,那 種「怎麼現在才知道」的惋惜與遺憾。一直到現在,這張專輯依舊是我最喜歡的一張,更勝過「口是心非」。那是我第一次知道,歌曲所能表達的並不只是風花雪月 或喜怒哀樂,它可以是一種社會觀察;可以是一種對於社會弱勢的關懷;可以是一種對時事的針砭。從那個時候開始,我開始去認識這個過去只有零星記憶現在卻急 切想瞭解的歌手。
他的歌,我並沒有熟到每首都聽過、每首都朗朗上口,我得承認,我只對他的創作曲有興趣。與其說我喜歡聽他的歌,不如說他詞曲創作背後的那些思維更讓我感 動。原來歌也能夠呈現出價值觀的思考與反省~這是在聽過「帶我去月球」後的感想。原來歌也能夠寫的跟詩一樣美、一樣有意境~這是在聽過「白色才情」後的感 覺。從音樂上的突破,到文藻詞彙所反應出的社會關懷,抑或是大家常歌頌的愛情,一個歌手能夠展現的深度與廣度竟能如此遼闊。
看過他的文字,感覺出他對於音樂與文學的博學涉獵以及對這個社會的關懷;聽到其他人的描述,卻又能描繪出如鄰家男孩般平易近人的形象。他也像我們一樣,跟朋 友愛說八卦,愛說冷笑話;跟陶子在錄音室男女對唱「我不能一點一點愛你」的空檔兩人蹲下來竊竊私語的比出嘔吐的表情;去尼泊爾拍MV的時候跟著大家跑去買 天珠。如果要說他與我們有甚麼不同,也許就是他那永不熄滅的熱情與堅持。遇到逆境時也曾失落,但卻沒有因此變得鬱鬱寡歡或高傲的認為曲高和寡,而是在市場 喜好與個人理想中試著去調整一個能夠平衡兩者的點。
我喜歡黃婷在「怎能不想張雨生」裡寫的這些話:
「很長一段時間,我以張雨生的形象作為成長路上的標竿。告訴自己要多讀書、要勤寫作、要誠懇待人、要澹泊名利。一路聽他的歌、讀他的文字到大學,是他對音樂的堅持,讓我了解有一種熱情會是一輩子的。」
那樣的很長一段時間,對我來說,是從他過世後開始算起的,我沒有這麼努力的提醒自己要如何要如何,但是在不知不覺中,我終於也聽著他的音樂過了這麼十年了。
「雨生,謝謝你為我們留下了這麼好的音樂和典範,謝謝你鼓勵了我的人生。」
有很多很多的感覺,卻難以用文字表達;我想這句話,是再適合不過的結語了。